一、满族起源
明代女真分为建州、海西(扈伦)、东海(野人)女真三部。1616年,爱新觉罗努尔哈赤起兵统一女真各部落,建立后金。1635年,皇太极废除“女真”的族号,改称“满洲”,将居住在中国东北地区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蒙古、朝鲜、汉、呼尔哈、索伦等多个民族纳入同一族名之下,满族自此形成。作为血统最为“纯正”的组成部分,建州女真人被称为“佛满洲”(旧满洲),其他人则被称为“依彻满洲”(新满洲)。
二、满族的祖先是谁
满族的祖先起源于何处?正史的文字记载并不多见。也无凭可考。流传的最为广泛的一种说法,倒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有两个小小的村落。一个叫布尔胡里村,一个叫梨皮峪。布尔胡里村,在库里山的南面,梨皮峪在库里山的北面。两个村因互相抢掠,世代为仇。
布尔胡里村的村长叫干木儿,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叫恩库伦,二女儿叫正库伦,三女儿叫佛库伦。老大已经出嫁,老二也以订婚,唯独佛库伦还没有意中人。佛库伦不仅长的俊俏,而且聪明伶俐,性情温顺,又善于骑射。所以深受父母的宠爱。梨皮峪村的村长叫猛哥,身边只有一根独苗,叫乌拉特。乌拉特年轻英俊又善于骑射。是一位能骑善射的猎手。一次乌拉特率民兵抢劫布尔胡里村新买来的马匹时,悄悄地放走了压谜马匹的佛库伦,从此二人心心相印,经常偷偷的在山谷中幽会。不久佛库伦怀孕了,大姐恩库伦、二姐正库伦发现了佛库伦的私密,并答应替妹妹保密。于是姐妹三个编了一个故事,哄骗父亲。他们对父亲说,姐妹三人在山泉边沐浴时,碰到了三只灵鹊,口含红果放在了佛库伦衣服上就飞走了,佛库伦在穿衣服时看到了红果就吃掉了,结果就怀孕了。父亲轻信了他们的话,认为佛库伦怀的是神种,于是倍加保护,十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叫雍顺,姓爱新觉罗 ,这就是满族的先人。
雍顺长到17岁时,已成为一名英俊的青年,吟诗绘画,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编了一条柳条船,告别了父老乡亲,沿河探险,也不知漂流了多久,最后在一条港湾边他停下了船,精疲力尽地昏迷过去。
过了不久,一位洗衣的少女发现了雍顺把他救上了岸,后来二人结为夫妻。并定居在这里。这个地方叫三姓 ,村民见雍顺能文能武,就推举他为贝勒(满语,王的意思)。有建城叫鄂多里,从此一代一代传下去。到了明代,在鄂多里设建洲卫,封贝勒为都督。第一个都督叫孟特穆,死后又传至福满,福满去世后传给觉昌安,觉昌安又传给了塔克世,塔克世又传给了清代开国元勋努尔哈赤 。公元1616年努尔哈赤建国为后金,号天命。1627年皇太极继位建都沈阳,改国号为清。
这就是满族起源在史书上所记述的:“布库里雍顺,母佛库伦,相传感朱果孕......”(《清史稿.太祖本纪》)的故事。
三、满族的祖先真的是女真族吗?
个人持复旦大学姚大力先生的观点。该观点认为:明代“女真”人,小部分源于完颜金时代被中央政权所疏离的猛安谋克边缘人群(来自辽金女真的部分),以及大部分不属于金元女真猛安谋克制度和女真人的乌底改人(元称兀者野人,明代女真与朝鲜称之为兀狄哈),而由于金元明两次动荡,使得源于完颜金的女真人与祖先之间形成了文化断层。及至明代中叶,12世纪的金王朝,已成为建州三卫上层记忆中“遥远而虚无的符号”。
姚大力《“满洲”怎样演变为民族——论清中叶前“满洲”认同的历史变迁》孙静先生《满族形成的再思考》一文对此观点做了进一步补充(多图预警):
在此基础上,张雅婧先生《明代海西女真研究》对于“女真”一词的族源、划分有进一步考述(多图预警):
在此笔者总结,满洲的先世明代女真,是明人视野下东北“女真”唯一一种族群,包括狭义女真和广义女真,这两类人群都以“女直野人”出现于《明实录》等文献中,但这个“女直野人”是中原王朝以合称共同称呼两类人的说法。朝鲜人记述“女真”的族种详实,《北路纪略》已明确指明,“女直、野人是两种,豆漫猛安皆女直之种,而其兀良哈之下,意皆为野人之种”。狭义的女真人具有猛安谋克的官方身份,而野人则无。而《龙飞御天歌》、朝鲜《太宗实录》则更为明确的界定女真、兀良哈、兀狄哈三类人群所包括的地域部落:
移阑豆漫(斡朵里、火儿阿、托温)、长白山-图们江-曷懒甸的猛安谋克是女真人,即狭义女真人,是辽金女真的后裔,但却是被中央政权所疏离的猛安谋克边缘人群。他们是建州三卫的前身,在后来的满洲共同体占比不多,但却是满洲的核心,管理着满洲八旗多数佐领牛录。兀良哈可能源于介于女真和兀狄哈间的某类通古斯语族群,明太宗时设置毛怜卫,首领把儿逊被杀,大部分留居原地,也有一小部分融入建州三卫,兀良哈是明末东海瓦尔喀部的前身。兀狄哈见于《女真译语》“兀的厄捏儿麻”条,本意即“野人”,最早见于《金史》世宗和完颜晏传记中,于金太宗、金世宗时两度反叛,金镇压之。《地理志》“东极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之境”。明代兀狄哈又有南讷兀狄哈、嫌真兀狄哈、阔尔看兀狄哈、火剌温兀狄哈、尼麻车兀狄哈、都骨兀狄哈、居节、伊乙仇车、兀未车等诸地域、氏族部落集团,主要演变为海西女真(火剌温兀狄哈,火剌温、忽剌温,即扈伦)、东海窝集部、虎尔哈部、锡伯部等等。随着女真、野人两类族群的融合,兀狄哈也逐渐的从被称“女真”、向着明末自称jurchen过渡。这部分人是满洲共同体的大多数,但初期,专管牛录不多。此外,明代女真、兀狄哈两类族群也有明确的种族界限,如燕山君二年,被掳掠到兀狄哈地面的建州人伊伊厚、其巢哈等对朝鲜使臣见到说:“我等本非兀狄哈,乃女真种落,故尼个车等常侵责加奴。今若还归,必为兀狄哈所杀。宁死此土,不忍还归”;
三年建州左卫后裔、向化人童清礼代表朝鲜出使建州三卫,与建州卫李达罕都督的对话:
童清礼:“大金乃我远祖,其强莫甚,欲征兀狄哈,竟不得言。近年兀狄哈犯东北鄙,我成宗大王,兴大军以征,焚荡室庐,使不得安居。兀狄哈四散,为奴于诸种野人,大人曾闻否?”
李达罕:“兀狄哈大金所不能制,今高丽破之,况我辈乎?”
可见,作为广义女真的兀狄哈(海西女真、东海女真的前身)是有别于真正的女真人(建州三卫)的。
最后,做了个满族卫部时代源流简图,字比较难看,凑合着看吧。
第二张图新做的建州三卫演变图
四、满族的祖先是谁
满族是中国最古老的民族之一。在传说中的舜、禹时代就和中原王朝建立了联系。禹定九州时,周边各族各以其职来贡,其中包括“东北夷”“息慎”,“息慎”也就是肃慎。周武王时,肃慎人贡献过“楷矢石奢”。成王时,肃慎又派使来贡。成王命大臣荣伯作“贿息慎之命”。周人在列举其疆土四至时,称:“肃慎、燕、毫,吾北土也。”汉代以后,不同朝代的史书上分别记载的挹娄(汉、三国)、勿吉(北朝)、靺鞨(隋、唐)、女真(辽、宋、元、明),是肃慎的后裔,也是满族的先人。 肃慎的历代后裔和满族是既有关联又不能等同,不应该把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女真的发展过程作为满族本身的发展过程;但是,在满族史中如果把肃慎以下迄明代女真的世代相承的联系与满族割裂开来,也是不能正确反映满族悠久的历史渊源的。 辽朝(相当于北宋)时期,女真人在现中国东北地区分别有南女真(***真),北女真,生女真,黄龙府女真,顺化女真,长白山女真等等,除语言风俗接近外,这些女真部族之间并不相互统属。其中生女真的完颜部逐渐强大,建立金国,消灭辽国和北宋占据中原地区。金朝继承了北宋和辽国的君主制政体,迁入中原的金国人在文化和血统上也逐渐和中原民族融合。 经过金朝的发展,女真的概念比起前代变得更加明确起来,但是随着金国被蒙古帝国所灭,女真这一称谓再次笼统化。女真人除了一部分在战争中死亡,有一部分被汉化,如部分完颜部的人改为汉姓,元朝蒙古人将在中原地带已经逐渐被汉化的契丹、女真和汉族的后裔统称为汉人,而将南宋后裔统称为南人。而部分没有进入中原的女真人和退回东北的女真人继续在辽宁附近地区聚居,亦有其它新的部落迁入。 明朝在今东北地区设立三个卫所,分别称作:建州,野人和海西,分设督司受明总兵节制,因此东北的各民族以地域划分为三部女真,称作野人女真、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实际上他们彼此之间不一定有血统关系。海西女真的叶赫部源自蒙古边缘部落。野人女真与之前金朝的女真族有较近的血统关系,但其不少部落后来被排除在满族之外,变成现在的赫哲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等。满洲是建州女真其中一个部族的名称。后来满洲崛起,征服了东北各部族,统一称谓为“满洲”,其中包括了归顺满洲的蒙古人、朝鲜人及辽东汉人。 谢谢
五、满族的由来到底是什么?
满-通古斯语族是一个语言学概念,用来进行语言分类和历史演化的构拟。同一语族的语言,即是由同一种语言经漫长的历史演变分化而来。当然很有可能根据语言认为,现在的操满-通古斯语的民族的主体(注意:这里的主体指的是在文化层面上的主体,而不是由血统建构的群体的人口基数的主体,就像汉族的文化基础可以说是来源于夏商周春秋战国,江南岭南的大批上古的少数民族汉化,开始讲汉语,纳入到汉文化的体系中,但这些人从血统上并不一定与夏商周的华夏人存在直接关系)在很古老的时代是由同一群人分化而来,但是并不能将这个观点推及到整体。因为一个民族全部人口的来源绝对不是单一的,在历史的不同时期会有部分人加入这个族群,被这个族群同化,比如清代被满化的汉八旗,也会有部分人退出这个族群,被其他族群同化,比如元代中原地区被汉化的女真人。这种“同化”包括但不限于血缘,更重要的是文化体系,心理素质,生产生活方式,以及他对自己的身份的认识等等方面。正因为血统只是区分“民族”间隔的一个不很重要的因素,因而不能用语言学的概念来代替民族学的概念。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现今的“满族”=中国大陆地区的身份证满族+除中国大陆以外地区自认为是满族的华裔
身份证满族=清末旗人+出旗了的旗人+自认为是巴拉人等一系列在清代未编入八旗的满洲土著-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赫哲锡伯等已识别为新民族原认为是满洲的族群-自我认同是蒙古族或汉族的原八旗蒙古和八旗汉军-在民国和建国初期因为各种政治运动等原因放弃满族身份的原旗人群体+建国后在民族识别工作和80年代恢复民族识别的工作中报称为满族的原被识别为其他民族成分
清末旗人=八旗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被纳入八旗体系中的朝鲜人、俄罗斯人、锡伯人、回族人等等特殊的佐领
八旗满洲=明代女真+明代女真化的辽东汉人等其他成分-明代汉化或其他族群化的女真人-未被纳入八旗系统的满洲土著+清代抬入八旗满洲的其他成分
明代女真=元代女真+元代女真化的辽东汉人等其他成分-元代汉化或其他族群化的女真人
元代女真=金代女真+金代女真化的辽东汉人等其他成分-金代汉化或其他族群化的女真人(包括进入中原地区的女真人)
金代女真=辽代女真+辽代女真化的辽东汉人等其他成分-辽代汉化或其他族群化的女真人
辽代女真=渤海国的靺鞨人+渤海国靺鞨化的辽东汉人等其他成分-渤海国汉化或其他族群化的靺鞨人+未被纳入到渤海国范围内的靺鞨人
渤海国的靺鞨人再往前就说法很多了,不好说。但是建构这个族群特征的主体成分(并不一定意味着在人口基数上是主体成分)往前是可以推到东夷的貊人。而至少我们知道貊人并不住在西伯利亚。但是你一定要问,貊人有没有可能是从西伯利亚迁到长白山区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个问题就很没有意义,因为即时在西伯利亚,它也不是自古以来就在西伯利亚,所有人类的起源都可以推到非洲去,难不成说满族是非洲人?